P-2中国传统历应恢复“夏历”名称

历改委西电

中国传统历应恢复“夏历”名称
章潜五1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蔡  堇2
（西安电子科技大学，陕西 西安 710071）  （航天部210研究所，陕西 西安710065）
摘  要：本文阐述中国传统历名称的混乱情况，介绍十位专家学者反对“农历”名称的论述，分析
“农历”名称的弊端，对许多报纸报头日历作了调查，最后建议恢复“夏历”名称。
关键词：夏历  农历  旧历  阴历  阴阳历

一、我国传统历法名称的混乱情况
我国传统历法自黄帝历至太平天国的天历共有102种，对于这些历法名称未曾有过困惑。而从民国元年孙中山通电“改用阳历”以来，我国传统历法的称呼真可谓“五花八门”：皇历、中历、古历、旧历、阴历、阴阳历、废历、夏历、农历。其中多数为中性的合理名词，而有些则褒贬含意迥异，至今仍缺乏科学的规范称呼。“农历”称呼广为流传，我们为求探明渊源，广泛查阅书刊报章，获知“农历”称呼萌芽于上世纪四十年代，繁衍于“文革”的“大破四旧”时期，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开始逐渐减少。
为何“农历”会从民间俗称变成通用称呼的呢？媒体起了导向作用。现以《人民日报》为例。查证获知：晋察冀豫人民日报的报头日历，一直称呼“阴历”；与晋察冀日报合并成《人民日报》，从1948年6月15日创刊起改称“夏历”；在“文革”中与某些古旧街名改称“反帝路”、“工农路”的同期，从1968年元旦开始改称“农历”；从1980年元旦开始至今，
去掉“农历”两字，只标示干支纪年及旧历月日而无历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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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：章潜五（1931—），男，江苏江阴人，曾任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电子工程系副主任，教授。现为陕西省老科协历法改革专业委员会常务秘书长。
蔡  堇（1928—），男，河南省舞阳县人，曾任航天部210研究所情报室主任，研究员。现为陕西省老科协历法改革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二、十位专家学者撰文反对“农历”称呼
根据本会（陕西省老科协历法改革专业委员会）正、副理事长金有巽、应振华保存的
史料和回忆，我们广泛查阅书刊报章，获知1948—1992年间，先后有下列十位专家学者撰文反对“农历”称呼。因受篇幅所限，这里只作简要介绍。详见本会编印的《历法改革研究资料汇编》（1996年3月）第6-24页、《历法改革文献摘编》（1997年1月）和《历法改革研究文集》（1998年12月）第6-7页。
“文革”中把夏历改称“农历”之前有五位：
1、科普专家、西安电子科技大学金有巽教授（1914—  ）说：“一般人以为农夫离了阴历便不能耕种，才有人发明“农历”这个怪名词来代替旧历，从表面看似乎很通顺，其实是大错特错，犯了颠倒因果的毛病。…… 农夫耕种是依的阳历，离了阳历，绝无法耕种； 而且实际上，农夫们已经糊里糊涂地用了好几千年的阳历了。”[1]
2、北京大学物理学教授薛琴访（1910—1980）说：“许多人以为农民种田是根据阴历，所以阴历不能废除，否则对农民种田是非常不便的。其实农民种田何尝是根据阴历，他们 所依据的是…… 二十四个节气。…… 如果农民懂得用阳历，二十四节气的日期是非常容易记得的。所以阳历对农民耕种是非常方便的，这就是说真正的农民日历是阳历而不是阴历。”[2]
3、著名天文学家、北京天文馆馆长陈遵妫（1901—1991）在其专着中写道：“现今所用的旧历，就是时宪历，一般叫做夏历或农历。”夏历的注释是“汉武帝元封七年（公元前一○四年）夏五月改为太初元年，以立春正月即夏正为岁首；除极短时期外，一直到清朝，约二千年间，都用夏正，因而一般叫做夏历。”农历的注释是“一般认为旧历有节气，而节气对农业有重要意义，因而把旧历叫做农历。但节气是表示太阳在黄道上的位置，应该属于阳历；所以把旧历叫做农历是错误的。”[3]
4、著名天文学家、南京大学天文系主任戴文赛教授（1911—1979）说：“现在我们仍保留使用的夏历就是阴阳历。它被认为和农业生产有重要的意义，所以也被称为农历。其实这是不恰当的。夏历所以和农业生产有密切关系，是因为在夏历中，把一回归年分成24个节气。…… 由此可见，节气是根据太阳的回归年视运动决定的。所以节气是属于阳历的，这从节气在阳历中的日期差不多是固定的也可以看出来。”[4]（注：多种版本的《辞海》都引用上述两位著名天文学家的论述。）
5、著名建筑学家、学部委员梁思成（1901—1972）说：“当然，绝大多数农民是不知道节气是根据阳历推算出来的，令我吃惊的是，不久前同几位科学家——一位医生，两位机械工程师，一位建筑师谈起这问题，他们竟然也以为节气是阴历的事情。…… 把阴历（亦即太阴之历）叫做‘农历’也是不够科学的。叫做‘夏历’也未免秀才气太浓。若是从农民的传统习惯来说，因为它从夏朝以来已被沿用几千年，也可以这些名称叫它，但真正的农历是阳历而不是阴历。农民根据节气进行农作，而节气是以阳历为依据的。”[5]

“文革”中把夏历改称“农历”之后又有五位：
6、陕西省天文学会副理事长、陕西师范大学地理学教授应振华（1925—  ）说：“夏历这个名称被农历取代了，表面上好像让人易懂，实际上是不够科学的，让人糊涂。农历这个名词，是近三十年内出现的，最初用它的人，恐怕带有错误成见，他不理解节气的实质，只看到夏历里安排了节气来报导气候的阶段，靠它指导农事活动，就认为不用夏历就种不成庄稼，因而‘理直气壮’地叫它农历。…… 我们的任务，应当大力宣传：（1）节气的实质是阳历；（2）夏历的不均衡（忽长忽短的年头）是它最大的缺点；（3）我们尽管使用农历这个名词，但在概念上应否定它在农事活动方面的权威性。因为阳历才是真正的农历！”[6]
7、侨居美国的航海专家杨元忠（××战争时期曾任中国驻美国武官）（1908—  ）说：“廿多年前，我在报刊上开始发见称中历为‘农历’的文字。这个名词，似乎很有吸引力，所以随时间之进展而日益普遍地被采用起来。目前其普遍的程度，业已超过‘阴历’了。……这几年，不但台湾出版的刊物，在香港及美国的中文刊物，亦是‘农历’‘农历’的越来越多，‘阴历’则几乎见不到了。那些在文章上用‘农历’的，有不少还是很有名气的人物。这个‘因果颠倒’的名词，如果任其通行下去，恐怕会使我们这个文明古国，蒙上一层‘愚昧’的阴影。…… 本来纠正‘农历’这个名词的责任，应该是我国政府，天文台，或天文权威人士的事。但是等了这多年，还没有见到动静。不得已，只好由我这个‘老兵’出来呼吁了。”…… 说到这里，读者便可了解，阳历才是真正农历。称阴历为农历，是‘因果颠倒’。不是出于无知，就是由于大意。”[7]（注：杨老来信说，他曾向台湾当局及其中央研究院亟力呼吁，未见任何反响，因而寄望于大陆环境下解决。已7次汇款资助本会研究历法改革。）
8、上海市天文学会副理事长、华东师范大学著名地理学教授金祖孟（1914—1991）说：“旧历曾长期被称为‘夏历’，…… 但实际上它并不是传说中的夏代的历法。在所谓的‘批林批孔运动’中，‘夏历’这个名称被改成‘农历’，因为‘夏历’据说有崇古复旧的色彩。其实把它称作‘农历’是很不科学的，会使人们产生一种错误印象，似乎传统历法是农业生产所必须遵守的。然而真正指导农时的，倒反而是阳历，因为它的每个日子都有明确的季节含义。我国农民在生产中习惯用的二十四节气，尽管附加在传统历法之中，却固定于阳历，在所谓的‘农历’中是浮动不定的。为了摆脱许多人习以为常的误解，‘农历’有必要改名为‘中国旧历’，简称‘旧历’，即中国的传统历法。”[8]
9、著名太平天国史专家罗尔纲教授（1901—1997）说：“现在所有的挂历、台历、以至报纸、电台、电视广播、书刊、文件等等，凡有纪日对照的，无不以农历来称旧历，其实这是错误的。…… 旧历只能称夏历，不能称为农历。…… 把旧历称为农历最早见于一九六一年出版的《辞海试行本》。是近四十年的事。根据竺可桢教授的论述，必须为农民生产使用的日历才能叫做农历。而我国农民用于生产的日历并非阴阳历，而是二十四节气。…… 辛亥革命以后，一般是把旧历（阴阳历）叫做‘夏历’。…… 既然把旧历（阴阳历）叫做农历是错误的，就应该改正。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，而是全国十一亿人民天天应用的大事。我们今天的日历在旧历（阴阳历）之上写上‘农历’二字，必须纠正。”[9]
10、方志专家、中共陕西省委书记处书记陈元方（1915—1993）说：“我国传统历法——《置闰太阴历》，名曰《农历》，其实它对农业生产的指导毫无意义，谈不上是什么《农历》。…… 我国传统历法中真正有实用价值，有利于农业生产的指导，并受广大农民群众欢迎的，是《二十四节气》。…… 然而遗憾的是，《二十四节气》在传统历法中一直处于从属的地位，成为传统历法的附庸和搭配品，从公元前104年，一直搭配到现在，不能‘主气之政’。历法中这一严重的缺点，是宋代我国伟大的历学家沈括首先指出的。”[10]

三、“农历”称呼的弊端和对报头日历的调查
综合上述专家学者关于“农历”称呼不科学的论据：
（1）从天文原理来看，它违反天文历法的基本原理。农业生产需要遵从节气规律，寒暑变迁的周期取决于太阳光照的变化，